养蚕的意外之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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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5月30日一大清早，四川省乐至县的农民就肩挑背扛搬运起了大麻包。这看上去并不沉的麻包里究竟装了些什么，这东西在当地可是有了上百年的历史，要说变成钱，那还是从去年才开始的。

经纪人 熊秀玲：“一年大概能收六七十吨，赚得到9000块钱。”

经纪人 余红兵：“卖了钱以后呢，我们就把它拿去买肥料，做些其他的事情。”

要说这个新买卖，那可是无本生意。村民不但没投入一分的本钱，还白白就捡来了800多万元，怪不得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说到这笔意外之财由何而来，那还得从张家沟村张彬的一次意外经历说起。

张彬是个养蚕的老把式，这些年靠养蚕过上了富裕的生活，随着蚕茧价格的不断上涨，张彬决定增加产量，把家里能用上的空间都用上，这下家里变成了养殖场，蚕粪和废弃的桑渣堆了一堆又一堆。这蚕粪虽说有个好听的名字，蚕沙。可在当地却是人见人烦，各家各户的门口都堆了个满满当当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江於淑：“干一天出一次蚕沙,拿大箩筐担就要担5,6担,我们还根本担不动,那么多蚕沙,多的很,堆到门前一天堆几担。”

蚕粪是源源不断，越堆越多，凑到一起村里都能堆起一座小山，足足有上百吨。如何处理这成堆的蚕粪，可成了村里让人挠头的大事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贺会亮：“蚕沙因为本身蚕子拉出来的粪,有一定少量的死蚕子,它是有脓病,还有一种软化病,这种是不能满坡撒,只能在山坡上进行发酵过后,在弄到土里面。”

每天挑到上山掩埋费时费力。更何况漫山遍野早都埋满了蚕粪。正当大家为此愁眉不展的时候，村里突然来了一辆三轮车，干起了义务劳动，隔三差五就来把各家各户门前的蚕粪打扫得干干净净。这让张彬感觉蹊跷，留起了心眼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最近这段时间，我老是发现有车子经常在拖起蚕沙走，我就跟起去看了几天。”

可看来看去，人家在村子里只是将废弃的蚕粪装车运走。老张怎么也琢磨不出个名堂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他们那个地方也有，而且也比较多，拿起来做肥料呢也用不了那么多，拿起去做饲料，也不可能。”

为了弄出个所以然，张彬等到三轮车再来的时候，悄悄跟踪，一路来到了童家镇，结果发现，一家企业门前堆满了运送蚕粪的大车。再一打听这蚕粪人家用来提取叶绿素，给出的价钱还不低呢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每公斤蚕沙能够卖上一元钱，我就仔细在琢磨，像我们这个村，一年要养600张蚕纸，那么一张蚕纸能够有一百公斤蚕沙。”

算来算去，村里四季的蚕沙可不是小数目。这个发现让老张兴奋得半宿没睡着觉，第二天一早，张彬再也顾不上养蚕，找来麻袋背篓，跑到各家的门前，抢先当起了义务员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龚天伦：“当时看到他到每家农户去逛，看到哪家屋里出了沙，他就把蚕沙弄走了，他就弄到自己家去了。找个地方堆放起。”

老张的古怪举动让村里的人觉得更加纳闷，无处可倒的蚕粪如今怎么变成了抢手货。究竟张彬要做些什么？整天拿个簸箩从早到晚筛个不停。就在村民们还在琢磨的时候，老张怀揣着发财的美梦把精心筛捡的蚕粪一股脑的拉走了。可令老张怎么也没想到的是，折腾了3天的蚕沙却被退了回来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收蚕沙的人讲我的蚕砂质量不合格，为什么呢？杂质较多，桑叶、桑根、石灰、石粉。所以不合格。”

本想大赚一笔，却反倒赔上了运费。无奈，张彬只能把这一大车的蚕粪拉回家，怎么才能把杂质清除干净，闷思苦想，老张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方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我仔细琢磨过后，风车能够将我们的米和糠分得干净，能够将我们的谷物和其他的粮食继续分离，我在想，蚕沙也一样的能够分离。”

筛米的风车用来筛了蚕粪，这招还真灵。很快蚕粪的杂质就被脱离的干干净净，老张觉得这回厂家没得挑剔，雇上拖拉机又去了童家镇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张彬：“药厂收购方一看我的质量，他们说你这个又不合格，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合格，因为前次我没除杂质，我这次把杂质除掉了，又筛选了，最后厂方就说你这个发霉，潮湿，他们就不收，不合格。”

生物科技副总经理 樊平原：“因为太潮湿的话我们哪儿出成就没办法。要求农民就把它晒干到13%以下的水分。”

原本以为找到了个挣钱的大买卖，可没想到，这一车的蚕粪又被拉回了家，思前想后，张彬决定把蚕粪卖钱的事说出来，集思广益让村里想个办法，一起挣上这笔意外之财。几经讨论，为了让蚕沙达到收购标准，村委会在远离各家的田边找了一块空场，让大家专门晾晒。可没想到，几天后村里的蚕都不吃不喝，都僵硬了起来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熊寿金：“死了就是长的硬的。梆硬的，用手一掰，就会成两短。就好像药材里面的僵蚕一样的硬。”

蚕沙没卖成，蚕还死去了大半。这下村里人失望之余只剩下了懊恼，所有的罪责都归在了老张的身上，谁也不愿再掺合这臭哄哄的蚕粪生意了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江於淑：“有细菌,你不弄走,臭气太大对蚕子有影响。”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贺会亮：“应该是按道理来说蚕沙是能够卖上5,6,7角钱一公斤还是比较可以的,因为害怕下一次蚕子不好喂,关键就是因为它也传染。”

钱没赚到还惹来了大麻烦，老张气得将蚕粪都一股脑得倒进了农田。事情闹得沸沸扬扬，县里蚕桑局了解到情况，赶忙跑到村里寻找原因。

乐至县蚕桑局局长 邓祖峰：“由于蚕沙中自身带有很多病菌，传播就可能通叶面或者空气传播，特别是容易传播的微粒子病，微粒子病是当前养蚕的主要杀手。

为了能让村民安全挣到这笔意外之财，村委会决定把办公大院腾出来，让村民在这远离桑房和桑园的地方进行晾晒。很快村里的几十吨蚕沙在老张的统筹下销售一空。

乐至县石佛镇张家沟村村民 陈开安：“以前的蚕沙就是做粪，倒厕所，现在的蚕沙就拿来卖钱，像一、两张就可以卖一、两百元钱，可以买一百多斤大米。”

乐至县委书记 封安：“他卖到我们的另一个农业产业化的龙头企业，用来生产这个叶绿素，那么一亩地一年有100元的收入。”

看出了门道，张彬决定改行。在村里搭建了收购点，专职做上蚕沙生意。而蚕沙经纪人这个新名词，也在乐至县悄然出现了。越来越多的人赚起了这笔意外之财。

蚕沙经纪人 杨玉银：“一般在下面收就是7毛5，拿回来到公司里面来交的话可能就是9角5。像我今天这一车的话就能赚得到300多块钱。”

桑蚕产业化的形成，让乐至县蚕沙走向了市场，也给当地农民带来近千万的收入，已经成为乐至县又一个致富门路。